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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滴答的時鐘如綿綿細雨般不時地提醒光陰匆促的腳步;窗外月娘柔和的臉龐不捨地望著我憔悴不堪的背影;而桌前凝滯不前的書頁也與我相對無語。沉重欲闔的眼襯托著幾日來深陷衰黑的眼圈,那眸子的閃爍不再,無力與天邊的星子遙相對望,曾經相識的愜意,如今只能在嘆息中尋找縹緲的身影。

    筆尖遲緩地預言著題目的未來,橡皮擦飛快地擦拭前世錯誤的記憶。一而再,再而三的掉入孽緣的輪迴命運,猶如捲入漩渦般越陷越深,不可自拔。唯有智者能跳脫此般宿命,預見那真理。然而,死寂幽暗的空間壟罩下,誰能給愚者一個光明的解答?只能拖的疲憊的軀體猜想那遙不可及的哲理。

    答,分針無情地跳向下一個未來。前一分鐘的靈魂已解脫,而下一秒的軀體只剩下骨骼支撐的皮囊─形容枯槁,面容憔悴─漫無邊際的在架空的紀元中風雨飄搖。空洞的眼窩是深邃的洞穴,訴說著這難堪的劫;雜亂的髮絲是紛飛的蓬草,傾吐著那數不盡的狼狽;消瘦的雙頰是地平線上的深谷,提醒著近期日夜煎熬的疲累。欲哭無淚,欲說無語,魂魄處在太虛世界的混沌狀態下,兀自徘徊,只能望著軀殼長吁短嘆,直道:「此情何計可消除?才下眉頭,卻上心頭。」即使捻一片葉摺成輕舟,也載不走這魂牽夢縈的愁,那就讓無奈伴著落寞度過這個荒誕乖舛的夜晚。

    窗外不停呼嘯而過的風,掀起半掩的簾子探頭望,是否我已走出了玄虛幻境?此刻好似只剩他的身影是孤獨的安慰。而路燈那傾流而入的溫暖,浸浴著無助的內心,將寂寞一點一點地侵蝕殆盡。此時,草叢中傳來滴咕細語的蟲鳴,好似歡慶卻又不願吵醒這寧靜的夜,以為該是萬籟俱寂的丑時,原來還有一群和我同樣在活動的生物─無論它們是否像我無法成眠,又或者被迫勞累─機緣讓我們共同存在於如此巧合的時空之中,供應彼此一種心靈上撫慰的交流。一個夜,竟彷彿爬登於峭壁嶙峋的蜀道,不汲汲於上青天卻也步履艱辛;一個夜,無法化身為彩蝶,身著霓裳舞於群花芳草之中,更無法擾一個浪漫迷離的夢;一個夜,沒有官場的平步青雲,卻是精力的短褐穿結;一個夜…。一個夜進而無數場夢魘,無盡的黑讓我迷失在夢與現實的停戰線,歡笑交雜著淚水的尷尬不知該如何化解?

    匆匆歷經幾度身心的寒暑,轉眼之間,山頭的翠綠浮現一絲的刺眼,一抹魚肚白托著道道耀眼的光芒漸升,靛藍的天際剎時映著乳白的浮雲,繾綣優雅地迎接到來的重生。不久,染著鵝黃的太陽便驅逐了蒙著黑布的天,原來,超脫的感覺是如此的愉悅。此時此刻,輪迴不再是枷鎖、不再是禁錮,而是永世不悔的新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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